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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血行——初始的礼钟

伦敦血行——初始的礼钟

意识渐渐模糊,在倒下的瞬间仿佛是被一个十分轻柔的身影所撑住了,然后、视线就彻底被黑暗所取代。

游走的思绪在现实与梦幻之间徘徊,于是、在那不断交缠互克的矛盾螺旋中看到了,那个被当作祭品、推上英灵之座的某个英雄的记忆……

那是,在染血的战场上。红衣外套的骑士矗立在剑丘之上,目光注视着眼前这场不明原因、毫无意义的杀戮。眼神中充满无限的寂寥与悲伤。

虽然战局对己方有利,然而男人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欣喜。

即使被周围的战友依靠信赖,男人仍为逝去的生命而感到苛责悲伤。

他所注视的并不是战胜的喜悦与荣耀,而是战争所带来的杀伐与伤亡。

就像一个小气的商人一样,不断的叩打着心中的‘算盘’思考得失。

在这场已经葬送数十万人的战争中,他却表现出了连个位数的亡者都不愿遗漏的执念。

实际上,这样悲伤的事情已经不断的重复成千上万次了。

每一次的胜利,都像是刀刃一样在他心中剜出一道不可磨灭的深沟。

当士兵将庆祝的美酒端到他眼前时,他也只是冷漠的摇头拒绝。

即使被奉为救世主,他也仍不为所动。

不管遭遇多大的喜悦、多大的悲伤。他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没有变化过,就像是被雕刻上去的一样。

他的目的不明,即使战争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和名声,他也仍然表现出一副处事不惊、甚至十分冷漠淡然的样子。

让人猜不透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赌命战斗的理由是什么。

…总之,就是一副犀利寡言,而又神秘难测的样子。

仿佛、什么东西都满足不了他一样。让人不禁思考是不是只有将整个世界都交付于他才会看到他那张荣辱不变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于是、本能的觉得他很危险,所以不断的远离他。

但是男人的目的实际上十分单纯简单、简单到让人难以置信。

那就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周围的人露出悲伤的表情……

也正是为了这孩童般天真的想法而不断的持续奔走,才导致他与现实越走越远。

然而,这样的‘幻想’本身就是被世界否认的,过度的与现实背离只会被世界所舍弃,就像是回收易拉罐一般毫不犹豫的从这个现实中淘汰掉。

这就是世界的法则,这就是人世的真理。

挑战权威者必然会以悲伤收场,就如同是写好的剧本一样、从古至今不断的上演着。

但就算是明白这个道理,男人还是持续不断的做着这样愚蠢的行为。

因为他相信着所谓的人心、所谓的人性。

只要不断的努力,总有人会明白自己的想法的。

他这样想着、并且这样做着。并不是为了他人,只是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

于是不断的持续拯救着,随着时间的迁移,他所拯救的人的数量也不断的发生变化。

一开始是10,然后是100,接着是1000。

许许多多的人因为他的出现,而获得了拯救。

本来已经注定了的破灭,却发生了扭转。

他看着被拯救的人们,在心底坚信自己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然而,世界本身却是公平的。

名为平衡的天秤,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过歪斜。

……对,从来都没有过。

所谓的拯救,也就意味着抛弃。得到了什么,同时也会失去什么。

比如:想要做一个好学生便要失去休息的时间,想要得到美味的食物,便要用同等的劳动与金钱得来。

……而正是这样,才构成了名为选择的等价交换条件。

男人虽然确实的拯救着,但却因为他的行为,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为了拯救10个人,而牺牲100人。

为了拯救100人,而牺牲1000人。

为了拯救1000人,而牺牲10000人。

每一次的拯救,都伴随着近乎绝望的破灭同时降下。

这虽然对于被拯救者是福音,然而对于敌对的人而言则无疑是深渊般的噩耗。

他所拯救的人绝对还不到百人吧,然而为了这百人的生命却付出了数倍、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人的生命。

……让人不禁心想,这到底是对是错呢?

然而思考一圈,男人仍然得不出答案。

但无论怎么想,这一切其实已经与他的理想相悖了。

那么、如果这个理想本身就是无法达成的矛盾呢?

直到、脑海中冒出这种危险的想法。

他尽力的驱散想象,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于是继续带着这份矛盾,在战场上迎接血洗般的朝阳。

然而、不想归不想,矛盾本身仍然存在。

他的理想本身就与现实相距太远,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可行性。

虽然很遗憾,但现实本就如此。

想要得到什么,就意味着同时要失去什么。

正因如此,才有句话叫做‘有得必有失’。

古往今来,数以万计的智慧与事实不断的证实着这个道理。

所以说,与现实相抗的努力,到最后只能一无所得而已。

所以才不能认同……无论是双方没有意义的战斗,还是这没有意义的自身。

然后,在经历了无数场战争的时候,当再一次面临着那份绝望的时候才注意到了、应该诅咒的……不是双方之间的斗争,而是这场战争本身。

想要阻止什么东西的破灭,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简而言之,就是要有一个替代品去代替他接受那注定的命运吧。

那么………………

答案就已经有了。

男人的目光注视着战场,口中编织着契约的言词。

“献出我的死后、为世界所驱使,但其代价…希望在此获得。”

于是、在说出口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无论是自己、还是世界。

庞大的战争就如同小说中被一笔带过的插曲一般,轻描淡写的被巨大的奇迹消抹的一丝不剩。

“这样就好……”

不管未来如何,只要这份理想仍在,就是他最大的救赎。

男人满意的笑着,如高山崩落般放开了手中的剑。

这就是、他成为英灵的故事。

*********************

“………………嗯。”

醒来后,身处于自己的房间之中。

揉着沉重的眼皮起身,僵硬的移动脑袋向周围观望。

房间内一个人都没有,四下静悄悄的。能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呼吸声。

虽然对远坂和Saber都不在身边照料这件事很好奇,但……

“唉,也有这样的时候吧。”

士郎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缓慢的站起身子来。

仿佛魂不附体一样,身体迟钝的接收着头脑的命令。

“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身体吗?”

少年看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发出这样的疑问。

然而很快,头脑中盘旋着的疑问就被体内传来的火辣的疼痛感所击散了。

“疼疼疼疼疼……”

腰部传出‘咔嚓’一声的悲鸣,仿佛是在向少年抗议一样。

“可恶、果然是太勉强了吗?”

于是、一边责备着自己不成熟的举动,一边推门走出房间。

“但是真的打倒了啊,那个怪物一样的克洛诺斯……”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用难以置信的语调说着。

但是头脑中的记忆却确实的证明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该不会是自己做梦了吧……

少年自我调侃着,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即使如此……仍然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问自己,真的打倒了吗?

当然,自问自答收获的只有沉默而已。

“还有…………”

那家伙临死前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卫宫士郎,你这被人类诅咒的存在’

只是想起来就觉得不爽,但即使如此,他却还是对于天空之神所说的话感到耿耿于怀。

不是因为对他的言辞而感到愤怒,那一定、是更加深沉的理由。

就仿佛是大脑本身在拒绝思考一样,士郎即使努力压制厌恶的情绪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也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表示放弃。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

“对了,眼睛……”

就在士郎正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却闪现出一丝‘曙光’。

‘我会剥夺你的一切,尤其是那双本不属于你的眼睛。’

就像是身处于逆境中的人会死死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士郎灵机一动并抓住这条线索,以朗朗跄跄的姿态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从储物室中走了出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抱怨道:

“可恶,藤姐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总是往储物室中放一些没用的东西。”

然后才注意到,不同于进去的时候,此刻他的手中还拿着一面镜子。

士郎将镜子举起,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自己的眼睛。

就这样大约过了五分钟……

“到底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的?”

士郎说着,再一次将自己与镜子的距离拉近。

然而就算如此,在镜子中映照出来的不过是一双暗红色的眼眸而已。

想想那也是当然的吧,眼睛就是眼睛,会有什么变化啊?

不如说,有变化才是异常的吧。

然而少年此刻寻找的,却就是那份异常。

但是才短短五分钟而已,士郎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镜子,唉的叹了一口气。

这付垂头丧气的样子被远坂看到了的话一定会被狠狠的嘲笑一番吧。

啪啪————,用双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脸颊,强行振奋起精神。

为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而伤神只会被远阪那家伙嘲笑

‘卫宫同学还真是谨慎啊,像个女孩子一样’

诸如此类的……………………

于是十分干脆的放弃思考这件事情,时机到了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但眼下比起这件事…………

“下地狱去吧,假模范生。”

自顾自的,向着空屋抱怨着不在这里的人的无聊行为显然要更重要些。

“总之先去道场锻炼一下身体吧。”

***************************

穿过空荡荡的大厅与院落来到道场门前,然而道场的门却没有关。

里面传出挥舞竹剑的声音与地板被拧动的嘎吱作响的声音。

“啊咧?”

难道里面有人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悄悄的走了进去…………

然后看到了一个穿着洋装的少女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练习空挥竹刀。

从格子窗中透入的光芒洒在少女如金砂般的的头发上,身上穿着一如既往的一件蓝白相间的洋装,和着清晨的熹微,美的如同一幅画一般。

一瞬间看呆了,以至于失去声音。

虽然曾经就想过saber真是个美人,但是此刻这种想法却更加旺盛了。

“…………”

注意到这边的saber放下了手中的竹刀,将脸转向这边。

“你醒了呢,士郎。”

或许是过于集中而吓了一跳,也或许是对此感到惋惜一般……

“啊……”

我发出的很可惜的声音在道场中大声回荡着。

然后,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状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到再次听到saber的声音时,才如梦方醒一般的回过神来。

“士郎,你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果然身体还没好吗?”

金发少女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然后一下子靠近过来。

“啊,不、不是…………!我的身体很好、非常好…………!”

士郎脸上露出惊讶之请,连忙后退跟saber保持距离。

对此…………

“怎么了吗?士郎?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啊、啊……没事,完全没问题!”

总觉得今天的saber过于操心了,于是士郎轻微的活动了两下以表示自己的健康。

或许刚和克诺洛斯打完,状态不是很好。但所幸的是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伤,现在的身体之所以有些不灵活多半是由于魔力回路操的太过火了,魔力使用过度引发的精神疲劳。

但这种程度的事情不消半日就会恢复,所以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比起我来,saber才是,没受什么伤吗?”

对,卫宫士郎昨夜不过是做了一个支援的角色,在前线与克诺洛斯战斗的却是眼前的少女。

“我的话没事的,除了魔力使用过度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听到少女的话,呼~的松了一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坠地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是,这都要归功于士郎的功劳。”

“不,我没做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只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比起在后方支援的我,在前面与那家伙战斗的saber要厉害的多。”

“不,如果不是士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牵制住了assassin的话,我们恐怕没办法全身而退。所以,我的赞美对士郎来说是当之无愧的。”

Saber的脸上洋溢着微笑的表情,诚心诚意的称赞着眼前的少年。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是。”

她用十分淡然而又严肃的语调回应道,而这认真的态度也不得不让士郎发出感慨,‘果然是saber呢’之类的。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时光倒退到了以前一般,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让人感怀。

“对了,saber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不自觉的,包含着自说自话的成分,说出了十分无聊的话。

“如你所见,我在测试一下自己的状态。”

“是吗、但是只是空挥剑的话也测试不出什么来的吧。”

“…………”

“那么,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什么?”

听到这里,saber困惑的抬起头来。

“比起自己空挥,有一个人来陪你对练的话效果不是会更好吗?”

士郎说着,走到道场的角落里,拿起立在那里的竹剑。

“你的意思是说…………”

“对,我来陪你对练好了。”

将手中的竹剑竖起,双手紧握做出战斗的架势。

“那是没有关系,但是士郎,在练习之前,士郎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欸?”

受到呼唤,士郎不解的抬起头。将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好战之血压制,放下手中的竹剑。

Saber则是十分郑重其事的用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士郎,刚才的笑容不翼而飞,使得空气都为之沉重下来。

“士郎,我问你……在和assassin战斗的时候你为什么半途冲出去和他战斗?”

“战斗?……你指的是我偷袭他吗?”

“是的,除了那次以外难道还有别的吗?”

Saber如同教训小孩子的家长一般,脸上露出严厉的表情。

但是对此,士郎却毫不介意的反驳(解释)道:

“但是就结果而言,谁都没有受伤啊。”

“你的意思是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吗?”

“…………”

“在商场的时候也是一样,你什么都没说就擅自做主去和Berserker战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那里等待你的敌人不止一个你要怎么办?”

“…………”

“如果敌人已经布置了陷阱等待你你要怎么办?”

“…………”

“没有切实考虑结果就进入敌人的阵地是愚蠢的自杀行为。”

“那是…………”

“————?”

“那是为了要救伊利亚。”

卫宫士郎,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和低沉的语调说道。

而saber就站在对面,看着这样的士郎。

“我应该说过,我是你的剑,守护你是我的责任,所以你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够了。”

“…………”

啊啊,说起来这句话她确实说过,记得以前还说过

“原来士郎是我的剑鞘啊。”

对这一切的感情,此刻都开始淡漠了。

“…………”

不,不如说是封存起来了。

所以才沉默以对。

于是,在短暂的默然后,她逐渐举起手中的竹刀,做出战斗的架势。

“看来就算和你说也没用,那样的话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士郎。”

“————?赌什么?”

“如果士郎能抵挡我20招我施展全力的剑术的话,我以后就不会再对士郎的单独行动说三道四,但是相对的…………”

“……什么?”

士郎说着,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如果你输了,以后就请不要擅自行动,好好作为一个Master在后方支援。”

“…………”

几秒钟的空白之后,士郎叹了一口气。

“好,我明白了。”

说着同样架起了手中的木剑。

于是,以打赌为名的比赛就此开始。

几乎是在和士郎说出‘好’字的一瞬间,如同脱兔一般欺身而至的剑之英灵。

寒光自下而上划裂空间,手中明明拿的是木刀却给人一种真剑的错觉。

很明显,那是眼前的saber所散发出的气势。

那是以前与自己训练时,所没有的东西……

“真的拿出真本事了呢。”

士郎十分勉强的躲过这一剑,然而却如同打开一个文件所出发的连锁程序一般。

在自己跳出的一瞬间,第二剑、第三剑、就如同洪水一般接踵而至。

速度自不必提,剑势更是远远凌驾于第一招之上。

“不愧是saber。”

这样势如飞瀑般的剑招,即使是以鹰眼著称的Archer职介的英灵也无法辨识其轨道了吧,那么反击就更是无从谈起。

但是、却弹开了。

士郎不仅用手中的竹剑完全挡开了saber的剑招,甚至在那之上还进行了反击。

面对这样的士郎,saber也能像想到,自从上一届圣杯战争结束后,士郎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修行,那恐怕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甚至随时伴随着死亡的危险训练。

也唯有如此,才能训练出如此敏锐的反射神经。但即使这样……saber也仍然不希望士郎继续战斗下去。

自从和克诺洛斯一战之后,每当想到士郎当时阻挡克诺洛斯的情景、以及那不详的黑色魔力以及那可怖的金色瞳孔时就会觉得莫名的害怕,总感觉这样下去士郎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于是剑速更加以趋近无限的气势增压下去。

“————噼啪”

明明是木质的练习刀却散发出了武器的冷澈,如同绞断空间一般的闪光在彼此的领域来回激荡着。

彼此间过招已经达到了十五招有余,虽然对方的剑招已经开始紊乱,然而saber却仍然没能攻入对方的领域。

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实力。

接着————

第十六招,彻底打乱他的阵脚。

第十七招,他握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第十八招,已经可以确认胜利在望。

第十九招,木剑完全架开对方的防守长驱直入。

第二十招………………

“到此…………”

Saber的剑自上斩下,确实的赢得了胜利。

“到此为止。”

“欸?”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却十分干脆的放下了手中的剑。

“是你输了,saber。”

恍若未闻的发现,手中的木刀已经断裂。

“…………”

她并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长久以来习惯使用宝剑战斗的她,从来未考虑过手中的武器断裂这一可能吧,所以,输的不是剑招,而是计算能力。

对于,单纯的战斗之外的计算能力,这就是她的败因。

缺乏对于战斗外在因素的考虑…………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是此刻仍然要表达出现在的想法。

“士郎,我败了,以后我不会约束你的行为。”

“…………”

“但是我不是败在剑招之下……”

这不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只不过是阐释事实而已。

“如果刚才用的是真剑的话”

“如果刚才用的是真剑的话,我早已经倒下了对吧。”

对这番话,干脆承认的卫宫士郎。

“但是啊,将这一切因素都考虑在一起,才是战斗。”

然而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大概是肚子对于空腹运动这一行为发来的抗议之声。

士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六点。

“已经这个时间了啊,不做饭的话不行了呢。”

自己一顿两顿不吃倒是没什么,但如果忽略了家里两位大胃王的话,那事态可就严重了。虽然saber可能默不作声,只是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但藤姐那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记得曾经有一次由于起得晚没有顾上做早饭,到第一节课的时候她居然带着从超市买的便当进教室,而且一进门就说“士郎,如果不是你的错姐姐也不用去花钱买便当了,明明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赤字了。”

诸如此类的向自己抱怨了整整一天…………

“总之先去吃饭吧。”

说着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而在那途中…………

“等等士郎。”

传来saber不满的声音。

想想也是当然的吧,对刚才的结果感到不爽。

不等少女说完话,便十分蛮横的将自己手中的剑甩向少女。

在少女抓住剑的一瞬间,士郎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抓住立在墙角的另外两把竹剑冲向saber。

作为一个剑士,saber从小就受尽训练,于是对这样的突袭身体本能的进行的反击。

而在那个瞬间——————

“欸?”

确实的听到了自己困惑的声音,以及木剑折断的啪啦声。

那是、不可能的斩击。

双刀在面前大逞威风,如同交叉的见到一样连同木剑一起、将刚才空间斩碎。

而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微笑着的卫宫士郎,以及横躺在地面上的半截木剑。

“士郎,刚才是…………”

“我自创的剑术,嘛…………虽然这么说,也不过就是模仿那家伙而已了。”

他十分轻松地说道,声音中掺杂着对某人厌恶的情绪。

但是很明显,刚才的剑技已经超出模仿的程度了。

“…………”

“我呢…………已经不是你的剑鞘了。”

此刻,他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大脑。

“现在的我,不是作为Master、而是作为Servant参加的这场战斗,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守护的剑鞘了,而是和你一样…………是冰冷的杀人之剑啊。”

他的意志夹杂着冰冷的目光无比清澈传来,敲击着saber脑髓以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如覆霜般的表情以及冰冷的侧脸,已经不能称之为卫宫士郎了。

……但是,那化为钢铁一般的背影,saber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而这时、

从入口的方向,却传来了某种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

无论是士郎还是saber都将目光撇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是…………

脚边放着一个大型旅行箱的远阪。

“那个、远阪……同学?”

思考停止,刚才还挂在士郎脸上的冰冷表情伴随着呆板的样子随之解冻。

刚才还不在的远阪此刻却又回来了,而且还穿着便服,那是与这个季节不符的衣服。

不,那不是重点,问题是为什么还带着那么大的行李箱咧?

“唔唔唔,你在干什么,远阪?”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边走过来,一边随手将手中的纸条甩到士郎手里。

士郎结果纸条一看,脸上瞬间露出石化一般的表情,口中发出十分有趣的声音:“哈?”

而这对远坂凛来说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因为那张纸条上清楚的写着:

“由日本发往伦敦机场的机票,将由XX日于XX机场起飞。”

士郎一边疑惑的念着,一边将目光移向身旁的红衣少女。

只见她露出会心一笑的表情,爽朗地说道:

“就是这样,伦敦之旅也请多多指教咯,卫宫同学~~~~”

旋即,士郎的脸上露出滑稽的表情,用呆然的语调回应道:

“是……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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